“白白。”<br />
阮萌出声，李白应了一下。<br />
阮萌没有叫太白兄，她心里这么想着，就这么叫着，声音不由有点低沉。<br />
“无暇，走。”<br />
李白说完，拉起阮萌的手便往出走。<br />
“今朝有酒今朝醉，喝酒去。”<br />
牵手，不自觉十指相扣。<br />
由着一方主动，另一方脚步相随，都由他去。<br />
阮萌的心却仍是阴雨。<br />
翠香阁她熟的紧，无论是记忆里，还是手触到之处。<br />
翠香阁的名是沐清歌所提，为了迎莺歌，建了这最大的青楼。<br />
可是莺歌是在她阮萌手中送走的，同样送走的还有武则天。<br />
夜，圆月当空。<br />
阮萌手里拎着一壶酒，仰着头往嘴里灌，月下银色的酒水沿着嘴角到下颚，错落打湿衣衫，于她而言是狼狈的。<br />
李白走过去，捏着她的手，直接将那酒坛夺了来。<br />
随手一扔，酒坛摔到地上，跌了个粉碎。<br />
阮萌坐着，李白站着，阮萌仰着头看他，只觉得李白怎么也和天上的月亮一样，变成了两个……三个……<br />
“白白你别晃。”<br />
这么说着，阮萌不知从哪里一掏，又拿出一个酒葫芦。<br />
李白坐了下来，捞过一个酒坛子，打开，未饮，侧头看她。<br />
黑发被风吹散，黏连在嘴边，乌黑的眸子蒙了雾，那股子潇洒劲儿退了，是柔软的情绪。<br />
“心疼？”<br />
李白问着，无人回应，他又把酒放下。<br />
李白现在不想喝酒，安静听她说，疼也听得，恨也听得，醉了不清醒，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。<br />
夜有风，有点凉，阮萌就在那儿喝啊喝啊。<br />
李白坐在她身边，银色月光洒在他衣上，吻在他手上，沉在他眼底。<br />
他的手放在阮萌的脸颊，把那乱发拂到脑后，眼里的情绪……<br />
阮萌真该看看，李白的宠是什么样的。<br />
骄傲的不让外人窥得一分，就是她醉了，才流露出来。<br />
“真是傻。”<br />
阮萌不知道自己醉了有什么毛病，只觉得大梦一场罢了。<br />
她记得，和李白长安的第一次醉酒，也是在离开翠香阁之后。<br />
秦楼楚馆断人肠，真的，那般荒唐地别用真心啊魂淡！<br />
酒葫芦里的酒几口就尽了，阮萌不甘心，把酒葫芦倒过来，没酒。<br />
好呀你敢没酒。<br />
然后就开始训它。<br />
“你说你，我每天都舍不得喝你，你还是这么不争气。”<br />
“两口就没了，怪不得白白不要你。”<br />
李白的手扶着阮萌的肩，让她靠在自己身上，也不管她酒乱洒一身也弄湿了他的衣裳。<br />
“不是白白不要，是你偷的。”<br />
李白说着，阮萌没听见，她自个儿玩，玩一会又抽了，对着那个酒葫芦就开始表白。<br />
“李白，我喜欢你，只喜欢你，就喜欢你。”<br />
“你别生气，别离开，别不要我……我难过……”<br />
李白没吭声。<br />
阮萌继续作，反正她喝醉了，她就是流氓，她想干啥干啥。<br />
鲁班七号不堵她的嘴，她能把天捅个窟窿。<br />
“唉，武则天是挺可怜的，可是我也没办法啊。”<br />
“沐清歌喜欢武则天，我喜欢李白那。”<br />
李白低头看阮萌，阮萌低头看葫芦。<br />
“沐清歌喜欢武则天，你不就是沐清歌？”<br />
阮萌哼一声，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听见了，还回答。<br />
“是啊，我不仅是沐清歌，我还是玉无瑕。”<br />
“不过和武则天的过往，我是一点，一点也不记得，忘了个光又光。”<br />
“死过一次，还能记得什么。”<br />
“那又不是我，我不喜欢武则天，我也不喜欢莺歌，我只喜欢李白，最喜欢李白了……一直，喜欢……很喜欢……喜欢的想哭……”<br />
玩王者的时候就好喜欢，那种朦胧的喜爱在遇到真人之后完全爆发，无法阻止。<br />
李白安静地听着她的絮语，良久，轻声说。<br />
“我不认识沐清歌，我只认识你。”<br />
沐清歌如何，玉无瑕如何，我认得的识得的都是靠在我身边的你。<br />
天下之大又如何。<br />
自从遇见你。<br />
长相思，在长安。<br />
……<br />
……然后事实再次证明，阮萌就是个倒风景的……<br />
“说，你喜不喜欢我。”<br />
“喜欢。”<br />
“胡说，你就是个葫芦，你喜欢什么，我要白白的喜欢！”<br />
“要是白白真的和我生气，哼，我就上了他！啪他个三天三夜下不来床让他闹脾气！”<br />
李白：……<br />
【放过它，它只是个葫芦】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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